逍遥学能 2010-03-15 11:53
你不断地告诉我们“要觉知”,“要观照”。但观照的意识能否真正地歌唱,舞蹈,品味生命?
观照是否只是生命的旁观者,而从不足一个参与者?
头脑肯定迟早会提出这个问题,因为头脑非常害怕你变成一个观照。为什么呢?——因为一旦你成了观照,头脑就会死去。头脑是个实干家——它要有所作为——而观照是一种无为的状态。头脑害怕的是,“如果你成了一个观照,就再也不需要我了。”在某种意义上头脑没错。
一旦有了内在的观照,头脑就必然会消失,这就如同你把光明带入房间,黑暗会消失一样;这是不可避免的。只有在你很快入睡的情况下头脑才能存在,因为头脑处于一种梦幻的状态,梦幻只有在睡眠中才会存在。
成了观照的你便不再处于睡眠状态中,你醒着。你变得非常的觉知——如此透彻,如此蓬勃与清新,如此充满朝气和活力。
你成了一支火焰,剧烈地燃烧,尽情地燃烧。在那种强烈的状态中,在光明的状态中,在意识的状态中,头脑死了,头脑自杀了。
因此头脑会害怕,头脑会给你制造许多麻烦,提出了许多问题。它使你对跃入不知的领域犹豫不决;它会想方设法把你拉回来。它会竭力使你相信:“和我在一起才是安全的,有保障的;和我在一起你才能得到庇护,得到保护。我会无微不至地关心你。与我在一起你才会变得能干,变得灵巧。一旦你离开了我,你就不得不远离你所有的知识,你就不得不远离你所有的安全和保障。你就不得不卸去你的防护层而进入一个不知的领域。你在作无谓的冒险。”它会竭力搬出许多漂亮的理由。这便是其中之一,几乎每一个静心者都会碰到。
其实并非是你在提出疑问;而是你的头脑,你的敌人正把这些问题一股脑儿地抛向你。是头脑在说“奥修,你不断地去告诫我们‘要觉知’,‘要观照”。但观照的意识能否真正地歌唱,舞蹈,品味生命?”
是的!事实上,只有观照的意识,才能真正地歌唱,真正地舞蹈,真正地品味生命。从表面看这似乎是矛盾的——确实如此!——但一切真理看上去总是自相矛盾的,记住:如果一条真理不是自相矛盾的,那它便不是真理,那它就是别的东西。
矛盾是基础,是真理的本质。让这一点永远留在你的心里:真理是自相矛盾的。虽然并非所有自相矛盾的论点都是真理,但所有的真理都是自相矛盾的。真理必须是矛盾的,因为它必须同时是两极的,负极和正极,它必须是一种超越。它必须是生命和死亡,以及两者的结合。我所说的“两者的结合”是指两者共存的超越——同时具有,同时丧失。那是最极端的一个矛盾论点。
当你呆在自己头脑里的时候,你怎么会歌唱呢?头脑会产生痛苦;痛苦里不可能有歌声。当你呆在自己头脑里的时候,你怎么会跳舞呢?是的,你可以摆些空洞的姿势,并把它称之为舞蹈,但这不是真正的舞蹈。
只有米拉(Meera),或者克利希纳,或者查泰妮娅(Chat-tanya)才懂得真正的舞蹈;只有这些人才懂得真正的舞蹈。别人只知道舞蹈的技巧,而没有活力;他们的能量是停滞的。生活在头脑里的人,其实是生活在自我里面,而自我是不会跳舞的。它可以表演,但那不是舞蹈。
真正的舞蹈只有在你成为一个观照的时候才会发生。那时你是如此的喜悦,而这份喜悦会流遍你的全身;那才是舞蹈。这份喜悦会开始歌唱,歌声会自然流露。也只有当你成为一个观照,你才能品味生命。
我能够理解你们的疑问。你在担心成了一个观照以后你将只是一个生命的旁观者。不,做一个旁观者是一回事,而做一个观照则完全是另一回事,这有本质的区别。
一个旁观者是麻木不仁的,他是呆滞迟钝的,他是在睡眠中。他并没有参与生命。他害怕,他是一个懦夫。他站在路边,只是看着别人活。那就是你一生中所做的事:别人在电影中表演而你在观看。你是一个旁观者!人们被粘在了椅子上,几小时地围坐在电视机前——做观众。别人在唱而你在听。别人在跳舞而你只是一个观众。别人在爱而你只是在观看,你没有参与。有专职人员在替你做本该你自己做的事。
观照不是旁观者。
那怎样才是一个观照呢?一个观照既要参与又要保持觉醒。一个观照是处于一种为无为的状态中。那是老子的话,意思是通过无为而有所作为。观照不是一个逃避生活的人。他活在生命里,活得极为彻底,极富激情,但在内心深处仍是一个看者,始终牢记,“我是一种意识。”
试试看。走在大街上,记着你是一种意识。继续走下去,会有一种新的东西注入——会有一份新的财富注入,一份新的美丽注人。某种内在的东西注入了你外在的行为。你成了意识的火焰,于是行走产生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快乐:你站在地上,然而你的双脚一点也没有触到大地。
那就是佛陀所说的:过河时不要让水沾湿你的双脚。
这就是莲花在东方的象征意义。你一定见过佛陀坐在莲花上的塑像和图片;那是一种象征。莲花是一种水中花,然而水却沾湿不了它。莲花并没有逃入喜玛拉雅山的山洞里,它仍然长在水中,却又离得很远,很远。身处市场,但不要让市场进入你的生命,活在尘世,但不要沾染尘世的风尘:那就是“观照的意识”之意义。
那就是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诫你们:要觉知!我并不是反对一切行为,但你的行为应被觉知照亮。那些反对行为的人,他们注定会受到压抑,而所有的压抑都会使你变态反常,使你不完整,使你不健康。
生活在寺庙中的僧侣们——天主教徒或印度教徒石那教徒,以及佛教徒——他们逃避生活,并不是真正的圣亚士(San-nyasins)门徒。他们只是压抑了他们的欲望,他们逃离了世界,那个行为世界。如果你逃离了那个行为世界,你还能在哪里成为一个观照呢?行为世界是你觉知的最好场所。它给你一种挑战,它始终是一种挑战。要么你沉湎于睡梦,成为一个做者——那样你便是一个尘世凡人,一个梦想家,一个幻觉的受骗者;要么你可以做一个观照,但仍然生活在这个尘世中。那样你的行为就有了一种不同的性质;这是真正的行为。那些没有觉知的人,他们的行为不是真正的行为,而是一种反应。他们只是在做一种反应。
有人污辱了你,你会有所反应。但污辱了佛陀——他不会有反应,他会有所行动。反应是基于他人的:他揿下按钮,而你只是一个牺牲品,一个奴隶;你像机器一样地运行着。那些真正领悟了觉知的人从不会有所反应:他的行为出自他自己的觉知。他的行为不是由他人的行为引起的;没有人可以揿下他的按钮。如果他自发地感觉到该做的话,他就会去做;如果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做的话,他就保持安静。他并没有压抑什么;他始终是开放的,豁达的。他的表达方式是多方位的:在乐曲中,在诗歌中,在舞蹈中,在相爱中,在祈祷中,在慈悲中,他源源流淌。
如果你不觉知,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:不是压抑便是沉溺。两条道路你都受奴役。
一个修女就在修道院外被强奸了。后来当她被发现时,人们把她抬进了修道院,并请来了附近的内科医生。
他来了,举起了双手说,“这是整形外科医生的工作!”
于是一名整形外科医生被请来了。当他看见这个可怜的修女时他感叹道,“噢。我的上帝!真是糟糕!我该从何处入手?”
修道院院长答道,”好吧,那很容易。先把微笑从她脸上除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