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遥学能 2017-05-20 09:23
成为好老师的途径有很多,好老师的类型也很多,不过,我觉得所有的好老师都有一个共性,那就是始终能够站在学生的立场来看待教学教育。做老师其实不难,只要你不忘记自己当学生时对老师的希望和要求,当时你希望老师怎样做,今天你就怎样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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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想自己当学生时希望老师怎样做
当学生时,不希望老师满堂灌,希望能辩论一下,而不是按照老师既定的计划完成任务,将重点、难点依次讲完就下课了。我希望中间有空隙能让同学们参与。
比如,政治老师讲“人类社会的最高级阶段是共产主义社会”,讲辩证唯物主义的时候讲过“运动是永恒的,静止是相对的,宇宙、人类、世界是永恒发展的”。那我就很想问一个问题??最高阶段就意味着到头了,不能发展了,然而唯物辩证法又告诉我们运动是永恒的,变化是绝对的,这不是矛盾了吗?我希望老师在讲课的时候,当我产生这样的疑问时能够有机会提问,所以我理想中的课堂一定是开放的而不是封闭的。
我希望学校里有各种各样能够满足我好奇心的资源,比如,足够多的图书,请一些专家做做讲座。那个时候没有网络,我就希望有足够多的图书以及能够开阔我眼界的讲座。美国人在1990年代就提出了信息高速公路的概念,我在广播里面听到了一星半点,但我不是很清楚,我很希望学校能够请这方面的专家给我们做做讲座,甚至能够对话等。
我还很希望能够有跟女生充分接触的机会。这种接触是一种自然的接触,比如,排练一个话剧,或者组织一个大合唱,是自然的机遇,是合作关系的接触。在这种合作当中了解异性,满足我们对异性的好奇心,同时我们在某些方面也得到了成长。
所以,我希望让那些十几岁的孩子,活力能够得到充分的施展,且施展在健康、积极、智慧的方面,而不是憋在内心里面,有劲儿无处使。
教学要从学生的经验出发
我在多年的教学生涯中逐渐发现了一个道理,就是想要让学生喜欢听我的课,我就必须要从学生的经验出发来跟学生对话。也就是说,在书本世界和学生的经验世界之间,我要搭建一座桥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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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想自己当学生时候的经历
我记得自己在高一学化学的时候,第一堂课是讲摩尔。课堂上老师仅仅是照着定义给我们讲解的,这个时候我便有了困惑:
第一、我为什么要学这个常数呢?它有什么用呢?
第二、这个阿伏伽德罗常数是怎么来的?为什么是10^23,不是10^22、10^24?
其实,作为学生,我更想听老师讲一讲阿伏伽德罗这个人是干嘛的,或者设计一个我们生活当中司空见惯的情境,或者做一个实验,在这个实验当中必须要用到阿伏伽德罗常数,那我们就很容易理解。
因为这样就和我们的经验搭界了,我们在看实验或者老师讲生活现象的时候就投入进去了。没有这些与现实经验有关的东西作为桥梁,就直接就把定义端出来灌输给我们,我们就会产生很多疑问。
所以,那一节课之后我就对学化学没有兴趣了,后来化学一直都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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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课堂和学生的经验之间建立一种联系
我会这样来讲课。我问学生:“中国人的姓名和西方人的姓名有什么区别?”每个学生都知道,在英语里面是名字在前,姓在后;在汉语里面是姓在前,名字在后。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呢?”我会向学生进一步追问。
还有,在中国人们常常把市长、县长叫作父母官,西方国家从来没有这个说法。为什么我们中国人喜欢叫官员“父母官”?我会告诉学生,就是因为有宗法制度在里面:
第一,我们的宗法制度是按照与父系血缘关系的远近来确定亲疏的,因此跟父姓是顺理成章的。
第二,宗法制度强调群体,在群体中确立社会等级。比如,在家庭这样的群体中,父亲处于统治的地位,嫡长子处于准统治者的地位,其他的人要服从他们。在这个体制下面还有一些伦理体系、道德体系及道德标准。再如说男尊女卑,女性就要尊重男性,男性在桌子上吃饭,如果来了客人的话女性就不能在桌子上吃饭。
第三,家族利益优先,个人利益置后,整个大家庭是最重要的,顾大家可能要牺牲小家。比如,我姓魏,魏家是最重要的,而不是魏勇最重要。因此,为了突出家庭的重要性,要把“魏”这个家庭的象征放在前面,属于个人特征的信息放在后面,即“勇”放在后面。但是西方是重视个体的,要突出个人的特点,所以把名字放在前面,姓放在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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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让学生有经验和体验,再追根溯源回到学科中,教学才更有成效
我相信,老师只要从学生的经验出发,在学生的经验和书本的知识中间搭建桥梁,一定会让学生的学习兴趣变浓,让知识变活。
其实,对于姓氏的差异化,学生是有经验和体验的,我们把这个点专门拎出来,然后追根溯源回到学科当中、回到历史当中,这样的教学就会更有成效:第一,学生感兴趣;第二,这才是活的历史,学生通过这些知识才能够明白自己和历史的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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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学生的经验世界和老师要通过教育来构建的系统搭建桥梁
我们常常听到老师对学生有这样的评价:“这个孩子很聪明,就是学习不行,他的聪明劲没有用到学习上。”这就是因为学生的经验世界,他的那种聪明劲或者他的认知系统,和我们老师要通过教育来建构的这个系统之间是有隔阂的,学生不能在两者之间任意穿行,从而使他在现实生活中的聪明劲使不上力,不能用于理解我们课堂上的教学内容。
这种聪明本来是有助于书本知识的学习的,但是由于我们教学方面的原因(我个人认为教师在教学方面所做的工作是主要原因),教师没有在这两者之间搭建桥梁,而是高高在上地,就书本、就知识、就理论来谈书本、谈知识、谈理论,忽略了学生已有的认知结构、认知经验,从而导致学生厌学。
个别学生在这种情况下,仍然成绩比较好,那是因为他本身的情商很高,自我控制能力很强,他能够克制住对书本知识和课堂知识的厌恶,然后还能够比较高效率地接触一些东西。这些孩子当然是很优秀的,但是我们也会发现,即使学生暂时接受了教师在课堂上传授的东西,在不远的将来也会将它们遗忘。
如果今天的学习就是为了明天的遗忘,如果书本世界和学生的精神世界不能贯通,如果真正能够让学生终身受用的只是其自身的经验世界,如果我们的书本知识、教学内容不能够真正进入学生的经验世界,那么我们的教学到底有什么用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