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遥学能 2013-07-28 12:31
摘要:孩子问题的背后往往涌动着家庭因素的暗流。只是成年人容易把焦点对准孩子,忽略了问题背后的成因。如果把家庭当作一个系统来看,孩子的一些行为往往反映了家庭其他成员的状态和相互关系。
对于孩子与家庭的相互影响,心航路教育网主持人张丽珊进行了很多探索,虽然案例本身呈现多样性特征,但我们都可以发现家庭秘密的解码。
充满恐惧的女孩主动求助
刘小蔓是自己主动来心航路教育心理辅导中心预约面询的。
“同学都说我有点不正常,建议我做心理辅导,否则不是我疯了,就是他们被我一惊一乍吓疯了。”听起来似乎很严重,事实究竟是怎样的?这是一个经常被噩梦困扰的女孩,和人说话脸红,遇到一些意外总是夸张地尖叫,同学们戏称她心理变态。
小蔓最初的这一主动求助使我们很快建立起咨询关系,她滔滔不绝地倾诉起来。
从很小的时候起,小蔓开始被噩梦困扰,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梦境,对一切都充满恐惧。每天回到家,她就把单元门紧紧锁上,房间中稍有动静就会使她毛骨悚然,提着棍子去看大门是否锁牢,有时一个晚上要反复五六次,无法集中精力学习。
“你家是否有被盗经历?”
“没有。现实中我没有遇到任何真正可怕的事情,妈妈不让我看电视,所以我没有见过惊恐的画面,一切恐怖的画面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,梦境匪夷所思,每次都吓得我出一身汗。”高中二年级的小蔓是天津市一所重点中学的学生,她领悟力很强,不仅能够准确回馈我的谈话,而且还能将相关的信息补充完善。
“在你如此胆小之前,发生过什么事吗?”
“没有具体的事情。我从记事就胆子小,妈妈只要离开我,我就会心惊肉跳。”
“你是和父母一起长大的吗?”一般来讲,孩子的恐惧往往来自父亲给予的力量不足,我开始探究她的家庭。
“我三岁以前和父母在湖南,后来爸爸到天津读博士,妈妈带我,当时还有小姨和我们同住,她的老公到美国去了。”
“三个女性在一起生活,是不是经常有不安全的感觉呢?”
“我妈妈和小姨都长得特别漂亮,她们从小就比较有安全意识,每天早早回家,将门牢牢关紧。”
“那时你害怕吗?”
小蔓努力回忆了一会儿,“奇怪,那时候似乎没有怕的感觉。三个人挺开心的,到了晚上就唱歌,玩游戏。”
随着回忆的加深,小蔓逐渐弄清了恐惧形成的过程:自己是从做噩梦以后开始变得胆小,后来又将梦里的情景移植到现实生活中,使得害怕的事越来越多,甚至和熟人说话都紧张,严重地影响了人际交往。尽管已经上高二了,但每天睡觉她都会死死攥着被角,把眼睛蒙上,生怕看到不应该看到的可怕事情。
在自己的家中有什么事情会是不应该看到的呢?我隐隐感觉到小蔓的噩梦和她的家庭有着密切的关系。我请她做了几个心理测试,恐惧值并不很高。测试结果和现实反应如此悬殊,我感觉到我们要一起去透过表面,探寻更深刻的心理原因。我给她留了家庭作业——回忆最令自己恐惧的梦境。
“明天就来行吗?所有的梦境我都记录下来了。”小蔓涨红脸急切地说。
家庭团聚意味着什么
眼前厚厚的一沓纸上,记录着小蔓自上高中以来的噩梦。小蔓紧紧地抓着那一沓纸,目光中充满了矛盾。为了让小蔓放松,我请她先听听音乐,我看一看她描述的梦境。
小蔓梦境的主要角色很简单,有蛇、小偷、山洞、年(小蔓特意在旁边注释“年”是一种怪兽,头长触角,凶猛异常,长年深居海底,每到除夕才爬上岸,吞食牲畜伤害人命。)梦境的情节也很简单,除了无休止的追逐之外,最多的就是谎言被揭穿后,大柱子插入干涸的土地,造成天崩地裂……
我注意到有的梦带有性元素,如此频繁出现,值得关注。但在我们的交谈中,我了解到小蔓并没有关于性的任何经历,那么,是否体现了家庭中父母情感上的问题?
“这些梦境最早开始于什么时候?”
“好像最早是在湖南的时候,到天津之后就好些了,最近三年这样的梦又多起来,尤其最近两年,几乎每周都做两三次。”
“你几岁来天津的?”
“六岁。”
三岁以前,和父母在湖南,之后爸爸来天津读博,小蔓和妈妈、小姨同住,六岁时来到天津和爸爸团圆,而最近三年,父亲又离开。在这个时候,小蔓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吗?家庭团聚对于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?
我问她与爸爸相聚的感觉,小蔓想了想说:“刚开始我不熟悉他,觉得他像一个外人,还感到恐惧……但后来我发现妈妈接纳他了,我也觉得安全了。”
妈妈的“接纳”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化?许多孩子在家庭中观察父母的一举一动,父母的喜怒哀乐,并经过判断来决定自己应对的态度和方式。
“后来,你们一直是一家三口在一起吗?”
“我爸爸觉得在天津没有什么发展前途,三年前又回湖南了。现在我和妈妈在天津。”只要父母分离,小蔓就开始做噩梦。她的梦与她父母的聚散非常合拍,这说明梦与父母有着密切的关联。如果把家庭当作一个系统来看,孩子是家庭的捍卫者,他们会非常敏感地洞察危及家庭完整的隐患,并以自己的方式维护。
“这些梦境中,哪个是你最恐惧的呢?”
“最紧张的就是我已经锁紧门了,但还是有小偷在外面使劲推,想往里挤,尽管自己已经很努力了,但就是无法把门关严。更为可怕的是,我从来都没有看到小偷的脸,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。”小蔓此时身体开始颤栗,脸上充满恐惧。
“小蔓,你感觉父母之间的感情怎样呢?”
“挺好的,现在他们每天都通电话。”小蔓的表情开始不自然,用少有的微笑来回应我。
尽管她这样回答,我还是猜测她父母之间的感情存在问题。小蔓梦中的小偷是否就是假设中的父母婚姻的侵入者?尽管她使劲往外推,但还是进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