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遥学能 2015-07-29 20:40
进入辩论队也已经一年了,按外行人的说法是到一个喧闹的地方吵了一年架。在挥舞的手掌间,时光流水般消逝,也到了一个该回首恍然一笑的时候。
辩论的意义何在?没有必要去探讨这个伪辩题了,因为辩论除了让你多几个冤家之外没有任何意义。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为什么要辩论?这个千百次地写陈词稿,千百次地晚自习请假,千百次地不吃晚饭到底是为什么?
——信仰!因为辩论是我们共同的信仰。没有人不会因为这么一种生存状态而热血沸腾——有那么一群人跟你在一段特定的时间内没有隔膜,没有猜忌;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.这样的一种生存状态,难道不是一种最原始的幸福吗?只有这种幸福就够了,场上的声嘶力竭的背后的价值也许正是如此简单.
曾经有人跟我说,辩论跟生活不一样.
我想告诉他,他忘了,生活原来就是一场伟大的辩论.
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位无法逃避的辩手:只不过有人在想不通的时候选择在自欺欺人里自我陶醉,而有人更习惯于坦坦荡荡地直面提问,快意恩仇.
与其自恋地沉默,不如爽朗地辩论,哪怕是每一次命题偷换的背后有时可能是不尽的迷茫.
辩者如斯,成成败败的结果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我们地生命中盘旋,但岁月的河流总是带不走那份青春的激情.
清晰地记得输给浙师大的那天晚上,月如钩,一窝人在宾馆里寂寞地喝可乐看电影;杭州的春夜把寒冷刻进了我们的记忆里,而零点的火车好似等待戈多的脚步般迟迟不来,辽远而亲近.
没有人记得那种甘中带涩的等待的感觉,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在火车的梦呓里大谈"老实人不吃亏",尽管很多人在我面前讥讽地说"任你巧舌如簧,老实人还是在不断地吃亏",我苦笑着摇头,用眼角的轻蔑告诉他:"再怎么吃亏还是一个人,而你可能连个人都不算."
辩驳的背后,也许有人认为是一种现实的苍白,但现实的背后呢?如果没有几多辩驳的回声,也许就只能是一条空荡的裹尸布.
那天晚上,我们就这样没有感觉地登上了南下的火车,3男5女苍白地上了回家的火车.我们打败战了,我想如果在古代我们都要去当奴隶,姑娘们带着镣铐走在大家的前面,而我会在马车的后面亦步亦趋.队伍走过远方的河床,连天空都在歌唱..
拜伦说四月是忧伤的季节.他说得对.
拜伦就是那条忧伤的河流,流过沉寂的峡谷,也流过激情的山岗,我们在彼此沉默中用眼神学会默契,站起来时的呐喊让世界学会倾听.没有生就的渺小,没有蹒跚的沉重,人可以在倾诉中变得伟岸,在反驳中变得坚强.
在生命的赛场上,没有人能回避那最后的叩问.没有辩驳的生命是死寂的,也许理性的刀刃总是太容易切断一个人信仰的神经,但每个人总有一天会需要一个仪式,把思想的血液喂给祭司的刀.就像在每一次反驳中和对手痛苦地周旋,然后在时间穷尽的那一刻感受歇斯底里的快感.